April 19, 2009

• 對皺紋的思念

  一個人曾經被歲月洗歷過的最大的證明，就是皺紋。

  我不認為一個人否認自己的過去可以對他將來有任何的得著。這個是很加西亞‧馬奎斯的說法，我也只是拾人牙慧。但這也是千真萬確，也又能扯上歐威爾在一九八四中的「誰擁有現在，就擁有過去；誰擁有過去，就擁有未來」。看來，這種觀念也是正確的，英雄所見略同。沒有過去就沒有未來。

  所以，我其實不明白為什麼人總是想洗掉過去。時間歷史洗不掉，所以人們就會把一切的不安都發洩在物質化的歷史。不談塔利班轟掉的大佛，切身而處地的就是人們臉上的皺紋。女人天生愛美麗和漂亮，我知道想洗掉臉上的蒼痕對她們來說是可以理解的。但是男人都開始自戀和過份吹毛求疵，就叫人有點吃驚了。

  有些人會因為社會的原因，出來總要端端正正的見人，所以才化妝整容。我覺得，這是必需的，有時候繁複一點也理所當然。好像是牙齒護理，不單有牙膏牙刷，就是加上牙線和漱口水也合理，就好像是護膚霜一樣。但是我不認為如果我的牙齒看起來是白色的話，我就有必要把牙齒全都塗白，牙齒看上出不漂亮但還算健康，我也不會把牙齒拔掉跑去箍牙。

  人們對自己的不完美恐懼，認為經濟學上的所謂Face Money的確有道理，寧可先做了，也不願別人做我卻不做而吃虧。化妝品開始枝葉繁盛，五花八門。人們不要說是除斑除紋，隆胸割鼻我也有開始聽到。整個社會換下來的，只會是十數張人們普遍認為比較漂亮的臉孔。人們失去自我認同，變得平庸膚淺，看上去完全一樣。

  有一段時間我曾經對周星馳那句：「我想你做我女朋友，但係……請問你可唔可以先整個容」覺得輕佻有趣，但我發覺自己無法接受一個不能接受自己，更不能年華老去的事實的對像。她們對生命欠缺了應有的勇氣。要是一個人看上到永遠像二十，但實際年齡卻不斷在變，我相信，比Picture of Dorian Gray更恐怖。

  看上到年老但思想幼稚是悲劇，看上去年輕卻思想老成卻比前者更殘酷。外貌應該像內在一樣飽經世故，有過劍橋的一夜霜雪、耶魯的遍地黃葉、康城的滿襟清風、柏林的遺城殘址。看上去成熟而穩重，男人本該如此。對女人來說，年到三十，有了些人生閱曆和淡淡哀思，淺淺的酒窩和皺紋才有氣質，梅麗史翠普也是愈老愈可愛。

  我曾經想過，我人生中最浪漫的一件事，是可以每天用我的紙筆，為我的伴侶記下她年月間所儲下的絲絲甜蜜或是哀愁。她會在我對著她的臉用紙筆記下來時對我輕嗔抱怨，「都是你害得我這麼老」。我會撫的臉，輕聲的對她耳語：「我很久也沒有這麼的看過你了，原來你老了這麼多。」

  皺紋讓我意識到，我所愛的人老了，它越多，也提醒了我對她的愛就要又多深。要是它消失了，我會驚慌會恐懼，我會認不出我所愛的那個人了。

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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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/這個網是我的，還是我自己做決定。不滿意我又寫起來就別要看。

  我還是說，不像從前寫那麼多好了而不是一個月一次好了，免得讓人詬病。

  真是的，對我來說，寫作就像看成人影碟，怎麼也不夠。

  不能不看，也不能不寫，只好將兩者都節制點，免得太耗時間又耗體力。

   

  2.別誤會，要是我能夠睡著，我可以告訴你我一定不會寫這篇。

  睡不著的原因跟成人影碟和想寫作無關，純粹是假期時把作息弄糟了。

   

  3.噢，還有，本來打算遲點才貼出來的，是那個短訊讓我改了主意。會考也加油了。

  改天跟你吹法文和寫作。

   

  • 2:51 p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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