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arch 11, 2009

  • 給r的一封信

    r:

    我知道我已經不可能再給妳寫信，我們已經變了做看似是朋友，實際上是故作陌生的一對曾經戀愛的人，寫信會讓事情變得更討妳的厭。我不想打擾妳，心底裡卻又希望妳會看見，所以才會把這信放了上來。我這樣做並不是有意拿我和妳的故事去討好別人，請不要誤會，如果有誰會明白而免卻我們曾受的痛苦，或者是妳可以看見，我覺得還是值的。

    我在這些日子，有時會回讀我和妳的短訊，我還是覺得我們很匹配。有誰會在讀《三劍客》時想到另一本書關於妳的書，還要給它特地從英國訂回來呢？然後又和妳在那個Sugar上不斷的拋戲法調情，以它喻之為愛，有誰可以有一段這麼具書卷氣的愛情呢？

    妳說我倆都不成熟，那段愛情是個錯誤。但是我們卻是因為對方的不成熟，使得自己成熟起來。如果妳沒有愛過我，我不可能對自己反思，還開始在寫自己的感受和思想，和別人分享。請不要再對我說那是我自己的功勞，沒有了妳，這個部落不會存在，我也只會是另一個為世界所遺忘的人。妳改變了我，也改變了自己，而我因為這樣，使我更加對妳仰慕。

    如果我們真的是先認識才了解，我不會改過，還是不成熟。我寧願受過傷苦而成熟，比沒有深愛過對方而堅持我自己的愚昧和無味更好。反正當時的我是不成熟，怎樣也沒有資格愛上妳，有多少時間也是不可能的。可是我們現在分開了，我發現要經歷了這麼多，自己才有資格愛妳。反正當時怎樣也沒可能，何不像現在一樣經歷過傷痛而成熟後再把一切託付上天？我愛妳，是因為妳不成熟的成熟，沒有深思熟慮就以妳無私而深邃，純潔的愛愛了我，我才會成了今天的我。

    「妳是愛一個人，所以才需要一個人；不是需要一個人，所以才愛一個人。」

    我覺得這句說話錯了，應該是：

    「妳愛一個人，才不需要那個人；妳不愛那個人，才需要那個人。」

    「需要」這個字太含混了，我不需要。因為妳愛一個人，才不在乎那個人；要是妳在乎，就不愛他了。這樣說並不是悖論，因為有這樣思想的人，明白能和所愛一起當然最好，但妳和他一起無非是想他和自己一樣快樂，而不是另一方欺騙自己，讓另一方高興。我想妳高興，妳高興就好了，其他的我不需要。不能和她一起，也不會死掉，也不會痛苦得沒法過活，但是你心中會有一根刺在心中，最多也只是這樣，再多的話就只是你想佔有，是慾不是愛。

    我會寄兩張我學校歌唱比賽決賽的票給妳，無論妳是帶著什麼的心情，我也很希望妳來。我可以向妳發誓，我不會對妳說一句話，除非妳先開口。我只是想妳知道，沒有了妳，我唱的那首《領悟》不可能感動別人，進入決賽。我知道自己是多半輸定了，這點我自己很清楚，但我還是希望妳來看一看，如果妳願意的話。我要告訴妳的，就在歌詞之中，其餘的也不用多談了。

    我知道被愛從來都不是必然，如果能有當然很幸福，但不能的話，我也曾答應自己不可以再對自己、別人和愛失望。願妳會一路生活得幸福愉快。

    罷了，我不需要妳的愛，但我會在一個人的時候，掛念著妳的。

     

    很想妳的。

     

     

     

    Forget me not,

    安德烈